??有金笑嘻嘻地捧来盏烛灯，然后从怀里摸个纸卷。

??“大人，果然有情况。”他说的一脸得意，一副谢景熙料事如神的样。

??再说这个线索是她凭自己的本事拿到的，跟他谢景熙没有半关係，倒不如趁着现在，先去案牘局寻一寻相关记载。

??很快，七个汉字便在沉朝顏的指尖浮现。

??沉朝顏思忖着，沾了车里的茶，在小案上写起来。

??“大人之前不是让卑职派人盯着沉府么？”裴真：“方才线来报，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短打的人，从沉府偏门去，往南衙这边来了。”

??*

??沉朝顏恍然，接过有金手里的告示，借着车里的烛火看起来。

??“什么？”执卷的手一顿，谢景熙不明裴真所指。

??如果陈府发现的那块已经解了，那这块应该就是丰州刺史上发现的了。

??她压低声音，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了似的。

??亥时的更锣已经敲过多时，谢景熙正整理着桌案上的卷宗，裴真行了来。

金好奇地东问西看，倒也帮她转移了些注意力，懒得再跟谢景熙计较。

??沉朝顏没答她，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：“若是没有记错的话，丰州确实发生过一次瘟疫。不过不是最近，而是六年前，皇上登基后不久。”

??沉朝顏这人怎么回事？

??若是没有记错，当日在大理寺公堂上，仵作是说有两块兇手在现场留下的碎玉。

??“疫。”

??她邀功似得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，笑：“这是我从大理寺外面那个告示榜上揭的，您看看。”

??下午才跟他信誓旦旦约法叁章，当晚就可以翻脸不认。

??沉朝顏还没反应过来，只见有金缓缓地将那纸卷展开，上两个正楷的大字——悬赏。

??思及丰州刺史死于陈尚书之前，于是沉朝顏把组合的序列往前退了一格。

??沉朝顏：“兇手应该是想告诉我们，刺史的死，或许与六年前的那场瘟疫有关。”

??她接着又将这些字组合了一下，发现兇手在碎玉上留下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谜题：

??沉朝顏喃喃，又兀自解释，“多少就是几，飞字翻过来加一，就是那个病字旁。所以……这是个疫字，瘟疫的疫。”

??两个关键资讯，让谢景熙一听便蹙起了眉。

??谢景熙这个人这么讨厌，刚才跟她耍了威风，她哪有着脸又去送线索的理？

??“所以这个疫字是……”有金囁嚅。

??沉府？南衙？

??一旁的有金看得五官发，问沉朝顏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??寒鸦多少又翻飞。

??“这是……”沉朝顏蹙眉，问话被有金抢白：“之前郡主不是让我去把另一张解谜悬赏找来吗？”

??话没说完，有金被沉朝顏捂着嘴拖回了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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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她也同样尝试用之前的方法，想将碎玉上面的符号排列起来，但似乎不太行。

??“啊？”有金张了张嘴，不解：“陈尚书那个仇字都好理解，这个疫字……难是说，丰州刺史死于瘟疫呀？”

??思及此，沉朝顏将有金的脑袋转过来，对她：“不告诉谢景熙，咱们自己查。”

??灃京城里的暮鼓敲了第一下，各坊的门开始陆续准备关闭。

??“嘘——”

??沉朝顏单手撑靠在车窗上，只觉视野里亮起一片光。

??主僕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。

??“呀！”有金双发亮，拍手：“那我们赶快回去告诉谢唔唔……” [page]

??大理寺，讼棘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