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钗听了这番论断，禁不住对姚静的医术又多了一层期待，便说：“虽是如此说，但若非有过一筹的医术，也不敢轻易改这方。姚先生不知师承何人，年纪轻轻，竟能到如此地步，着实令人钦佩！”

第116章

想了想却又：“病症之事，却是难说得很，总要看过才知浅。”

今大家都是自己人，关起门来，我才好细说呢。”

宝钗笑回答：“娘娘虽未下明旨，但已经是说定了。只待跟今上请了旨意，就要大大办起来了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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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京城之中的所谓太医往往都是世家传承，给贵人请脉、开方煎药，自有独到之秘。这独到之秘，并非是说他们开方论药，多么立竿见影，药到病除，而是走的安全的路数，怎么安全怎么来。有的时候宁可医不好病，也不能太过激，让皇家抓住了把柄，自己丢了命不说，还祸及家族。在这情况下，用些温补调养的方，就是他们不假思索习惯的动作。

姚静被她笑得有些窘，红了脸说：“香菱姑娘又在取笑我了。我虽然素来张狂，但这药理之事，关乎伤患命，又岂敢掉以轻心？我自幼通读医术，最擅伤寒、痰症之类，这才敢改了药方。若是别的，也要斟酌再三，才敢尝试了。”

姚静闻言，只觉得耳熟，一时未往想，因寻思着正是百般讨好孙穆的光景，自是快应承下来，忙：“既是薛姑娘的挚友，我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医治的。”

宝钗见她字句斟酌，不似先前那般大包大揽的狂妄，心中才敢信了几分，正待说话间，香菱已经忍不住问：“姑娘可是想为林姑娘医病？她和宝二爷的亲事如何了？”

赵芳也难得笑得一脸神秘：“正是呢。这里有个缘故。若非孙那样玲珑剔透的，又有谁猜得透呢。”

姚静闻言，转过来看着宝钗，听她缓缓说：“我有一挚友，有不足之症，从会吃饭时开始就会吃药，一年里倒有多半年是病中的。不知姚先生可有法，替她调理调理？”

香菱喜不自禁：“好得很。也只

她这般谦虚，别人尤可，莺儿和香菱都睁大了睛。莺儿到底是宝钗的丫鬟，这场合她为了给主争脸，颇守规矩，一言不发，香菱却是和姚先生混熟了的，当下便笑着说：“姚先生竟然有这么谦和的时候！真真是奇闻了！”

人皆是喜听好话的。姚静刚刚受过那么一场折辱惊吓，又被孙穆好生料理过一顿，正有些无所适从间，冷不丁听见宝钗对她的医术居然推崇至此，心中喜，面上却谦虚：“过奖过奖，恰好我对这伤寒的症状略有研究罢了。”

姚静闻言也是一愣，心中有些淡淡的喜。从前她和宝钗两人见面，总是枪剑、暗着火药味，那时候宝钗从来没有赞过她，或者明褒实贬。却想不到在这个时候，突然被她如此赞。

姚静却不想她从前对待宝钗，何等不是各讽刺，宝钗纵然谦和些，却不是个任人欺负的。姚静这般待她，她拿言语压制，自是常理。

宝钗见姚静难得这般好说话，趁机问：“不知姚先生可擅治不足之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