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

孙穆和姚静直到此时方敢确定宝钗的意思，姚静不由得喜：“原来你竟是在打这个主意。这个好，今后咱们女儿谷里的人多了，常年无所事事、不事生产总是不行的，难我们养得她们一时，还能养得她们一世不成，少不得为她们谋个生路。如此倒好，一来不算抛面，全了那些愚顽不灵的女人三从四德的恭顺之心，二来也好大大提生产效率，生产效率一，这成本自然就下来了，利就多了。真个一举两得！”

孙穆微微一笑：“这个嘛。当年太.祖皇帝起兵关之时，江南等地起义者众，几次杀戮，血成河，屡教不改。故而官府难免杯弓蛇影，有些许风草动，都担心是有人聚众谋逆。工坊招收许多工人，在他们看来或许是在密谋造反，故而严禁过几回。久而久之，也就没什么人这么了。如今官府倒不像先前那么惊弓之鸟，不过斗升小民都怕麻烦，这法一时半会就没有重新被推行开来。”

孙穆见姚静只顾得兴，冷不丁泼冷说：“你且别先忙着兴，此事说来容易，倘若要成时，少说也要两三年的工夫，等到三年五载，方成气候，如今还早着呢。”又问宝钗：“你先前说那海运之事，虽然长公主执意退伙，你却仍有别的法，不如说说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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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钗闻言禁不住叹息，问：“官府怕工坊里工人太多，误会说密谋造反，但若我们尽数以女儿家为工坊女工，想来他们总不至于误会了罢。”

姚静在旁边卖：“无非是资本主义萌芽，手工业者工坊化，线作业，集约化理罢了，这个我也知。说起来，江南正是纺织圣地，前朝末年资本主义萌芽的时候，这工坊也是行过一段时间的。后来改朝换代了，嗯，一切就被打回原形了。”

宝钗：“正是。姚先生既然有壮志豪情，想救情天孽海之中的无辜女儿家，我别无是，惟有这经营上，倒还有几分小聪明，少不得竭尽全力筹划着。如今我想着，若依了姚先生先前的想法，只怕咱们这女儿谷之中用钱之甚多，略一算，没有几万两银，决计难成绵绵不息、周而复始的规模。这还未算被官府衙门打秋风的那份，若他们以为此间有利可图，赶来盘剥，便是再多及万两银也是不够用的。少不得都得预备着。难得海运来钱快，既是了几铺这样的生意，有了些同官府衙门打的经验，少不得着再几回，便是日后造房买地，也不至于中羞涩。”

宝钗听她说话俏有趣，但听在耳中却有一无可奈何的沉重沧桑。她到底年轻，一时尚未反应过来，追问：“既是这样纺纱织布速度快，为何本朝不效仿？”

洋长的法？咱们老祖宗原本也传下来不少宝贝，不过后来改朝换代，许多法如今不时兴罢了。”孙穆本是江南人士，便将幼时老家传的说法讲与宝钗听，说将纺织工坊扩大规模，招揽许多工人，令其各负责其中一分，：“常言熟能生巧，那些工人只负责其中极微小的一分，一来不易错，二来速度也快。”

姚静听见她说怕被官府衙门以为其中有利可图，赶来盘剥，不免大大不以为然，：“这个你放心。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