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玉本不耐俗，这一番折腾，眉宇间已是显倦极之，向宝钗解释说：“再没有了。佛法有云，普度众生。你说的这般动听，我这边少不得也应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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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钗笑：“你所言甚是。只不过却忘了一桩事。那聚众滋事的，都是些生活没有着落的民，我们这女儿谷之中，收留的却尽是肩不能挑、手不能提的弱质女儿家。难朝廷果真会以为我们这些女孩家能关起门来造反不成？姚先生早讨了一张圣旨，特许她以女儿之，立开府。其他人都算是投靠她的，说起来名正言顺。”

这日妙玉未曾到迎惜下棋，听说宝钗接了帖前来，十分喜，亲自带了婆丫鬟在栊翠庵大门候着迎接。分宾主落座，寥寥数语叙过别离之情，妙玉就命人摆上棋盘，宝钗忙说这日并非为了下棋而来，将来意略略这么一说，妙玉一笑，十分冷：“且不忙说这个。你且同我下过几盘棋才说。”

妙玉见宝钗说得轻描淡写，不禁冷哼一声，暗果然是商人本，将事情嘘得如天坠一般，若果真女孩家安立命如此轻易，当年妙玉自己又何至于用了个金蝉脱壳的法，托言慧娘已死，真远遁空门？只是宝钗一向才好，妙玉虽然知其中有诸多凶险之，仍不免心动。沉半晌，又亲往后堂探视了一回，再来时候，随侍的婆便从后捧一个包袱来，打开来看时，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张银票并大大小小几锭金银元宝。宝钗正待看时，妙玉又命侍女捧了两个茶盅来，给宝钗看那茶盅上的真迹，显见是大有来、经前朝名人把玩鉴赏过的古玩。

第173章

宝钗笑着推辞说不擅长这个，妙玉不等她说完，就把眉一挑：“都知薛大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。如今你却同我说不擅长，显是有意推辞了。”

宝钗无奈，只得持先行，以示自己棋力有限之意，接连弈了三局，三盘皆败，胜负只在数目之间。妙玉连胜三局，心中喜，面上却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，：“我知你必然是有意容让。”少顷又：“这几阵都是险极，你我胜负只在毫末之间。想是你一心想着别的事情，疏忽少许的缘故。”心中却觉得宝钗是果然不如她了。

宝钗忙将香菱、智能儿等人的事情说了，又说姚先生有大慈悲之心，要兴建女儿谷，“使天下女儿少有所养，老有所依，不至受饥饿贫寒之苦”，妙玉听了只冷笑：“你平日是何等明白的一个人，怎么这时候反而糊涂了。这说辞是那些臣贼们用惯了的。那不知什么地方来的民党，什么白莲教天理教的，个个都是这般说辞。难你竟也被他们蛊惑了不成？这等事情来，像极了聚众滋事，少不得被朝廷猜疑的，官府岂能容你？”

宝钗见妙玉十分喜，这才趁机把海运生意的事情讲了。果然不宝钗所料，那妙玉平时何等傲不人间烟火的一个人，听到金银等俗都要嚷着洗耳的，宝钗这番话自然大不中听，皱眉：“我一个家人，四大皆空六清净，日常斋饭茶，也自有人供应，便是要为菩萨重塑金，依了例也自可化缘去，要那许多银作甚？”

着小红莺儿悄无声息直向栊翠庵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