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程没有拒绝，在店员带领下看了看其他几茶，但是都不太满意。

店员像是看了他的想法：“这些当中，先生没有比较喜的吗？”

林程指了指一天青汝窑的茶：“这一很好看，不过我要送长辈，不太适合。”

这汝窑的杯底展示上用工艺了波一样的细纹字样，是个双喜字，是婚嫁礼品。

店长在旁边了一气，随后笑：“还真是巧了，我总觉这场景发生过一次，刚刚那个买了九咏梅的客人也指了这一，说好看但是不太适合送过生日的长辈，真是太巧了。我记得是姓夏？您二位味类似哈。”

店员挠：“好像是。

林程最终还是把那天青汝窑茶买了下来，他说：“以后弟弟结婚，大约可以送给他吧。”

七整。

傅落银推门上班，把早餐留在了饭桌上；林程回到家，给首长和小灰猫喂了粮，揪着小灰猫滴了药。

他把手机放在床边，开了电磁炉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，随后洗漱了一下，躺回床上。

这次他终于记得了一梦里的片段，他梦见自己的家变成了灰，整个冬桐市都灰蒙蒙的，仿佛被调上了无法磨灭的滤镜。

林程推开门，看见院里他的爷爷、父亲还有弟弟都在，他们三个人也是灰的。

角落里坐着一个人，也是灰的，不说话，他的名字叫楚时寒。

他们都很温柔地看着他，不说话，只是面容有悲伤。

他问：“你们在什么？”
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但是他每往前一步，这院里的人和事就离他远一步。后面画面就变了，这些人各自着各自的事情。

林望一脸凝重地穿着他的警服，林程从小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，他知那是他的父亲要去执行急任务了。

林等在写作业；楚时寒坐在桌边看书。

林程还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。

院里，他的爷爷躺在摇椅上晒太，嘴动着，像是在大声给他念诗，而他捧着小脑瓜蹲在他面前认真听。

他的爷爷是个侠客式的人，教书的，除了着他们练字以外，闲来无事还会提笔写几句三诗句，他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把林程培养成文学家——林程显而易见更适合理工科；于是老爷后来把主意打到了林等上。 [page]

林程问：“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话？”

依然没有人回答他，梦里的他抬起，只看见开始下雪，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，落地全变成了纸钱。冬桐市的葬礼开始了。

从这段梦境中醒来后，林程觉得心脏狂，那压抑的氛围几乎让他不过气来。

上午九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