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不需要看了，你来研究计划，我来推演。”林程说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
实验室里灯火通明，林程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思考别的。

他把幕布上映的图谱地刻在了脑里，睁闭都是挥之不去的图线。

那一刹那，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。

他学竞赛，他们那个小城的化学老师费尽心思，给他买资料，试卷。

他的老师总是说，他是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。林程到初中一年级的时候，就已经自学完了中所有的内容，上课从来没听过讲，而是照自己的规划和老师的指导，一本一本地刷题。

竞赛每年的试卷都又难又偏，林程报不起昂贵的夏令营培训班，于是只在每个寒假，暑假，把他能找到的一切题目都一遍，把他遇到的所有知识都编成试卷，和老师一起探讨。

在他们那个小中，优秀学生的平其实是会于老师的。

他的竞赛老师也清楚地明白这一，他总是鼓励他，铿锵有力地告诉他：“有志者，事竟成！”

年近六旬的老老师，患有血压和心脏病，家里无字无女，甚至没有什么好的职称——连竞赛辅导老师，都是校方在看到了林程的能力之后，特意分派给他的。

遇到难题时，老师就着老镜，认真地跟他一起研究。每次大考放榜，林程总能看见他弯腰去年级的成绩公告栏，凑近了去看。

林程已经很多年不再去看成绩板，但是他的老师每次都会兴地告诉他：“你是第一。”

从来没厌烦过。

那么多个苍白的日日夜夜，中宿舍寝室有熄灯时间，大冬天，林程会抱着一条棉被去宿舍楼下，代替宿阿姨值夜，这样他能就着灯光多写几试卷。

解谱是最难的，一张一张的分析，有时候遇到难题，一张可用信息几乎为无的质谱，也会要求解题人推方向。

打印纸张劣，单是草稿就能堆起来老，他就是从那个时候落下了症的病，有时候白天上课，闭闭睛，前会浮现刺的虚影。

那是他人生的信条，从小时候那个带雪的清晨开始建立，在初中时生发芽。

他想让他的人们骄傲，他想冲破那透明的墙。

时隔多年，他又碰到了当时那鲜活的心思，或是又碰到了那堵隐隐挡在他前面的墙——每当他有所好转，每当他有所希望，每当他有所恋，神就会剥夺走他的一切。

但如今他已经不再恐惧。

他记得傅落银的神，记得他上的薄荷香，记得他给予过的他一切——他人生的二十多年，第一次获得的安全。

那熟悉的、低沉得仿佛连心脏都能一起震动起来的声音存在他脑海中，他告诉他：“那是伪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