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。

苏瑜两边都不知怎么办，他想过来陪林程说说话，不过看林程在工作，也没有烦他，只是找傅落银要了个客房，他上去帮林程接下来的心理辅导计划。

林程一个人盯着电脑屏幕，看着浩如烟海的数据资料，继续研究。

“输——楚时寒港遇刺案动态建模。”

“计算结果：林程。”

“重复运算——取消通信系统与易系统参照系——楚时寒港遇刺案动态建模。”

“计算结果：林程。”

林程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。

片刻后，林程选择了“重新导——林望林等悬崖车祸案模型”。剔除易系统坐标。

他摁下回车的手指有些颤抖。

“计算结果：林程。”

……

傅落银从书房里来时，看见林程趴在书桌边睡着了。

这个房大，气比起星大那个小租房有些不充足，傅落银在原地足足犹豫了半分钟，随后才走近他，伸手——把他抱了起来，往卧室里走去。

林程上突然悬空，他醒了一下，随后就发现是傅落银。

他像一只小猫咪被乖乖地揣在怀里，往卧室里送。傅落银也发现他醒了，神情绷，垂看他，和他视线对上了，又移开了视线。

林程被他放床里，裹好被。

正当傅落银准备离去的时候，听见林程轻轻叫了叫他：“傅落银。”

他地“嗯？”了一声。

“吃东西，粥养胃。”林程声音听起来低低的。

“嗯。”

“你和我遇见……”这句话，林程说得有吃力，“是，偶然吗。那天你在停车场等我，是……”

“……”不知为什么，傅落银听见他问这句话后，心里猛地一。

——他其实是有不愿意回忆他和林程的相遇的，因为那是一场错误的开始，他只是抱着找一个合心意的漂亮学生的想法，而林程里看到的也不是他。

那时候的他，他自己都不喜，又怎么能奢求林程喜？他只想把那段回忆碎、撕烂，彻底冲下，恨不能在另一个好的时间与他相逢。

傅落银低声说：“你别多想。”

可是叫林程别多想什么，他也不知。

——因为遇到了他，所以命运注定让他在这个时候被血淋淋地撕开伪装，将最隐秘羞耻尴尬的一切呈现在前，让他注定知晓曾经的恋人和现在的恋人是兄弟的真相。

这也会是命运安排好的吗？

如同他是楚时寒案件的源，他是那只蝴蝶本。

他隐约察觉了林程的这些想法，心底像是被玻璃渣一遍一遍地碾过，他在林程床边坐下，好一会儿后，才说：“那些都是骗你的，迷惑你的东西，我哥……他不会因为谁被害死，只是因为那一天他走了那一条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