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说：“……傅落银。”

傅落银握着林程的手一僵，声音甚至有沙哑破音：“我在这里。”

林程在梦里觉得冷，非常的冷。

“你的安危一直在我们的监控名单中，但是今天事发突然，我们没料到你会直接开车送那个小伙计来，更没料到那辆货车的来临，所以没能第一时间阻止事件发生。这一你得谢你自己，你反应确实够快。”男人说。

男人顿了一会儿，微微颔首：“还有就是对你说一声抱歉，没能预料到今天货车那个情况，是我们的失职。”

“你少说话，先休息，我在你边，知吗？”傅落银着他的手，喃喃地重复着，“没事，别害怕，我在这里。”

和救护车一起过来的是警方。

林程后脑勺撞破的地方需要三针，傅落银去给他缴费开单。

男人反而兴趣起来：“怎么，你对小傅总其实还是有真情的？”

林程沉默了一下。

他依稀记得自己仿佛了个梦，梦见傅落银给他打电话，时光回溯到他在星大演讲完的那个雨夜，傅落银穿过沙漠和群山，给他讲故事。

“给你，这是我们可以提供给你的仅有的东西。”男人见他确实气不好，于是也正起来，对他伸手，指尖晃着一枚移动盘，闪着金属的光泽，“不用担心里边的内容是不是空的或者我们糊你的，你这样的人，今天这疯一样的事能第一次就能第二次，我们也赌不起。”

“个针还是会的，我以前是队医，兄弟们都夸我手稳。”医生说。“怎么样，我当医生还是比当租车司机手艺好吧？”

前的人，赫然就是他上次在星大校医院外遇到的那个红线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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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正题吧，外边有人在等我。”林程说。

“确实，我理解你的心态，但是我依然要重复我上次告诉你的话，没有半句谎言。”男人低声说，“你认为我们向你隐瞒了情况，其实

林程疲倦地说：“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，我需要休息。”

消毒室里不允许外人，傅落银就在外边等。

“你知他们是谁，事实上，你和他们打过。”男人说。

林程问：“他们为什么要杀我，或者我换个说法，他们为什么要通过伤害我边的人的方式，来疯我？他们是谁？”

“你怎么过来了。”林程轻轻地说。

“random。”他低声说。

。

关于林程为什么会驾驶一辆警车撞车的问题，警方向傅落银解释：“是我们打算送小林先生回家的，不过小林先生可能是想自己早回去，后面线路了故障就开来了郊外。我们的人还没来您就到了，也要多亏了您，不然这个情况真是吓人。”

林程接过了这个u盘，认真看着他。

他的视线里一片模糊，只能依稀辨认面前有一坨影是傅落银，大冬天零下的天气，他穿着一件单衣，而外正盖在他上。

只有这么一个人，永远超他的计划之外，霸、势、蛮横地打破他以往所有的认知，剑走偏锋，或者说歪门邪。

“稍微忍一忍，你可能麻醉不，很快就好。”医生说，“不过你可能觉得没关系，毕竟死也不怕，应该不怕痛吧。”

麻醉雾效力不是很好，医师给林程针的时候，林程面苍白，轻轻气。 [page]

急救车的医护人员在给林程袋，林程睁开。

林程抬起，平静地看着他。

他提起傅落银时吻有微妙，仿佛在提某个很熟悉或者经常听闻的名字，甚至还有一些隐秘的偏重。

可是梦照了现实，傅落银居然真的来了。

傅落银声音里带着的疲惫：“我来接你。”

梦中有一只手一直握着他的手，那力度他很熟悉——一般人不会像这样习惯用力，但是他认识一个人，无论在什么时候与他十指相扣，都很用力，能让他觉得有疼痛。仿佛只有抓了他，才能确认他的存在一样，同时宣誓主权。

他放下手里的材，给林程用消毒棉拭了一下伤周边的血迹，随后绕到林程面前来。

“怕死和怕疼都是人类本能。”林程扯起嘴角笑了笑，“你有医生资格执照吗？”